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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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恬緊張兮兮的，剛放松一點的身體又緊繃起來。
好在段逍似乎沒有發現她在偷看他, 過了一會兒楚小恬才聽見他低沈的聲音問：“冷不冷？”
楚小恬下意識的想要頭, 但想到頭頂那些針，趕緊開口：“不冷。”
他沒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段逍就這麽沈默的坐在床邊，一直到大夫回來。
“這位是……你哥哥？”大夫本來想問是不是她男朋友, 但見這男人太過冷漠，她怕說錯了尷尬，“這次給你抓了些藥, 回去配合吃，現在去拿？”
楚小恬楞了楞，想要開口說不是，段逍卻站起身來, 說：“我去拿吧。”
“拿著這個單子去前面交錢，旁邊窗口拿藥。”
“好。”
段逍一走，楚小恬的臉終於放肆地紅了起來，“大夫，他不是我哥哥。”
她哪裏有這麽好的運氣, 有那麽好的哥哥。
“我知道不是。”劉大夫笑了笑, 說：“你倆哪像兄妹, 是你男朋友吧？”
楚小恬：“……也不是！”
她內心裏像是有個小人抓著自己的頭發，羞澀到想要打滾！
怎麽可能是啊！！！
“現在不是, 那說不定以後是不是了, 好了, 時間到了，我給你拔針。”
楚小恬又不敢說話了，等針都拔完之後，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生怕落一根針在腦袋上。
劉大夫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放心吧，一根都沒給你留。”
楚小恬不好意思的笑笑，很長時間沒有針灸，今天第一天她還有些不適應。
她穿好鞋起身，先是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又動了動發麻的手腕和腳腕。
太緊張了，一個姿勢緊繃久了，渾身都有些發麻。
“給你抓的那個藥是治療失眠的，分十次，每天用鍋熬上二十分鐘，晚上喝。”
“好的，謝謝。”
她走出去的時候，段逍已經拿了藥等在那裏了。
“藥多少錢？我微信轉……”楚小恬早就沒有帶現金的習慣，話到嘴邊才想起來他沒有註冊過微信，連忙改口道：“我下次……拿現金給你。”
“不用了，走吧。”
楚小恬原本想拿著藥，但段逍沒有讓她拿。
她跟在他身邊，剛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就感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脖子又扭了？”段逍忽然問了一句。
楚小恬剎那間就想起那次在醫院裏，她扭了脖子的時候段逍一邊轉移她的註意力一邊幫她正脖子，那哢嚓一聲響，她一緊張就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捂著自己的脖子搖頭：“沒有，我脖子沒有扭！”
兩人之間瞬間拉開了距離，段逍沒想到她會這麽敏感，楞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楚小恬臉色爆紅，“我，我以為……不我什麽都沒想！”
天啊誰來救救這個一緊張連話都不會說的傻孩子！
她轉身就低著頭往外走，沒走幾步就被男人從後面抓住胳膊。
他的動作很輕，但足以讓楚小恬停下腳步，她茫然的擡起頭，發現自己竟然差點撞到門口的廣告牌。
段逍松開她，淡淡道：“看路。”
“……好的。”她已經沒有勇氣去看段逍的表情了。
好在卡爾緩解了這份尷尬，因為卡爾一看見她就貼在了她腿邊臥下了。
針灸的效果來的很快，在車上放松下來之後，她就感覺到有些犯困。
她幾乎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睡飽覺了，昨天晚上有卡爾陪著，好歹睡了幾個小時，但完全不足以彌補缺失的那些睡眠。
沒過一會兒，她的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開始歪。
卡爾不愧是智商超群的護衛犬，它一直盯著楚小恬的動靜，一看她有‘危險’趕緊爬起來，在楚小恬的腦袋要歪下去的時候用腦袋撐在了她的下巴上。
段逍伸出手，卡爾往後一退，楚小恬的下巴就落在了男人的手心裏。
楚小恬那張滿是少女氣息的臉蛋在多年前褪去了嬰兒肥之後就小了一圈，反而顯得更嫩，下巴也尖尖的，男人的一只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握住。
她也實在是在針灸的作用下能那麽輕松的睡過去，這樣竟然也沒醒，只是迷迷糊糊間覺得自己靠在了一個又硬又溫暖的‘枕頭’上面，但是很舒服，她還忍不住蹭了一下。
會不會是蔚藍送給她的‘枕頭’？
但感覺……好像又不太像。
算了，她好困啊，不管是誰送的，先睡了再說。
奇怪的是以她神經衰弱有點動靜就被驚醒還認床的毛病，這一覺竟然睡的很安穩，而且持續了不短的時間，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她還以為自己睡在床上，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竟然在車上，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怎麽睡著了？
楚小恬眨了眨眼睛，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蓋著一件男士外套。
是段逍的衣服。
她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段逍的車上，但現在車上只有她一個人了。
也許是好久沒睡好的原因，這一覺雖然時間不長，但質量相當好，清醒過來還有種睡的滿足後神清氣爽的感覺。
她想起上次抱著段逍的衣服似乎睡得也很好……所以難道是因為……
她看了看段逍的衣服。
楚小恬，你一定是想多了！睡好是因為做了針灸跟人家的衣服沒有關系沒有關系！
楚小恬推開車門下車，卡爾竟然就守在車門外面，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像是站崗一樣站在那裏，聽見她下車的聲音就轉過身來。
“楚小姐，您醒了。”
楚小恬立即就反應過來，一定是段逍讓他守在這裏的。
“段總正在開會，我帶您去犬只訓練場吧。”
“好，謝謝你。”
楚小恬到了雪球訓練的地方，遠遠的就看見它和訓導員在一起，相處的還很愉快，但是當雪球看到楚小恬，登時就楞了一下，連訓導員的手勢命令都不看了，直接一邊汪汪汪叫一邊瘋了似的朝她跑過來。
楚小恬蹲下身，它撲通一下就跳到了她懷裏，在她懷裏拼命的轉圈，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既委屈又開心的不行的樣子。
“乖，乖。”
楚小恬抱著它哄了好一會兒才哄好，雪球看見卡爾，兇巴巴的朝它齜了齜牙，然後把頭埋進了楚小恬的懷裏。
楚小恬對它說：“雪球，你要跟卡爾成為好朋友哦。”
雪球整只小狗都委屈的不要不要，“嗚……汪！”
卡爾仰頭看著在楚小恬懷裏撒嬌的雪球，忽然猛地直起身，用鼻子拱了一下它的小腦袋。
雪球嚇得縮在楚小恬瑟瑟發抖，兩只小爪子拼命扒楚小恬的衣服，楚小恬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卡爾不是要咬你，它是在逗你玩兒呢，卡爾才不會欺負弱小，是不是卡爾？”
卡爾搖了搖尾巴。
訓導員笑著說：“雪球接受能力還不錯，就是太粘主人了，缺乏安全感，你昨天走後它焦躁了好一會兒。”
這大概是雪球和她一樣的共性吧，楚小恬心想。
就是粘人這一點，她沒有過，因為至少現在，她還沒有能粘著的人。
楚小恬抱著雪球跟訓導員聊天，訓導員還給她看了幾個訓練雪球的視頻，楚小恬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又有些心疼。
看得出來，其實雪球也是在努力的。
尤其是訓導員說了一句：“雪球，等你訓練好了就可以快點回去見你的主人楚小恬了。”
她看到雪球歪了歪頭，似乎對楚小恬這三個字很是敏感，緊接著就激動了叫了兩聲。
楚小恬眼睛都有些發紅。
基地裏還有很多其他狗，包括那只和雪球交上朋友的杜賓也在。
不過別看它們看上去很乖，在危急時刻的時候都能為了主人發揮巨大的作用。
楚小恬不希望雪球跟它們一樣那麽厲害，它幼小的時候一直在外流浪吃苦，她只希望在往後的生命裏，雪球能在她和駱北霜的照顧和寵愛下快快樂樂的生活就好。
會議室裏。
原本在說話的人停下，詫異的看著段逍。
段逍站在窗前，沈默的看著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段總？”
“老大這是在想什麽呢。”旁邊的人竊竊私語道。
“那誰知道，可能是要有什麽重大決策了吧。”
段逍每次這樣沈默，再開口時都會做出決策。
整個龍烽特衛集團，加上分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有上百名，總共十幾個業務部門，段逍不是每一個都管，但他在公司裏無疑是最具有決策權的人，因此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有絕對的威懾力。
這會兒大家都等著他開口，直到他轉過身來，所有人都看著他。
“嚴諾。”他開口道：“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覆一遍。”
嚴諾一楞，心說他剛才說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聽這語氣也不像是不悅，那難不成段總剛才是走神了？壓根就沒聽他說什麽？
楚小恬把雪球放下，她剛才聽到自己手機的信息提示聲。
以往這種短信提示聲都是些廣告或系統消息，她一般不會急著看。
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還有一個人會用這種方式跟她聯系。
而且這個人，還很重要。
她打開短信，卻發現不是段逍的信息，而是一條來自銀行的信息。
再一看時間，月底的這一天，她每天都會收到這麽一條信息。
楚小恬隨意看了一眼就把短信關上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覺得不對勁，連忙又打開短信，等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程讓知道楚小恬今天要來，所以從訓練場下來之後就溜達著過來看她和雪球來了，遠遠的就看到雪球在楚小恬腳步打轉，兩只腿扒著她要她抱抱，卡爾坐在旁邊看著他們。
但楚小恬看著手機在發呆，連雪球都忽略了。
程讓看她臉色不太好，快步走過去，叫了她一聲，“小恬！”
楚小恬明顯驚了一下，擡起頭的時候還有些發楞。
程讓趕緊放輕聲音，“你怎麽了？”
“程哥。”楚小恬有些驚慌，“我可能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
“急事？去哪兒啊，我送你去吧，這邊也不好打車。”
楚小恬怕麻煩他：“你現在還在上班時間吧？”
“沒事兒，我今天就是給人當教官，這會兒訓練完了就沒事兒了，走吧，我送你。”
“那謝謝你了。”
楚小恬蹲下身對雪球說：“寶貝，我有事要走了，你乖乖的在這裏聽訓導員叔叔的話，好不好？”
雪球被她摸著腦袋，舒服的瞇起眼睛搖尾巴。
“那卡爾……”
程讓說：“卡爾就留這兒當你家雪球保鏢，沒事兒，它不會亂走，我一會讓人跟老大說一聲就行。”
楚小恬原本還想著段逍在開會不好打擾他，聽程讓這麽說才放心了。
訓導員過來把雪球領走了，卡爾看樣子想跟著楚小恬，程讓做了個手勢讓它留下，它遲疑了一下，還是緊緊跟在楚小恬身邊。
程讓訝異道：“是老大讓它跟著你吧，那麻煩了。”
像程讓這樣跟卡爾熟悉的，也是能讓它聽從一些簡單的指令的，但如果段逍命令它跟著楚小恬，它就會一直跟著她。
最後還是楚小恬對它說了句：“卡爾，你去找你的主人吧，我有急事要走啦。”
程讓一摸身上，得，他又沒帶車鑰匙。
他拿起胸前口哨用力一吹，樓上樓下訓練場頓時很多人看過來，程讓大聲道：“誰帶車鑰匙了，借輛車開開！”
趙輝冒出頭來，“你要去哪裏哦？”司機從二樓把他的車鑰匙扔下去了。
趙輝一看楚小恬也跟著上了車，登時眼睛一直，“你要把楚小姐帶哪去啊程教官，小心我去跟老大告狀！”
程讓沒理他，轉身上了車，一溜煙開走了。
趙輝摸了摸腦袋，說：“壞了壞了，老大的小可愛要被壞蛋拐走了。”
段逍剛開完會，就聽見卡爾在門口叫的聲音，有人打開門，卡爾立馬跑到他身邊，“汪！”
嚴諾說：“卡爾怎麽有些焦躁？”
段逍蹲下身，一手微微按住它的腦袋，讓它平靜下來，問它：“人呢？”
卡爾汪了一聲，轉身就走。
段逍皺了皺眉。
趙輝正雜咋呼呼在走廊上給人打電話，轉頭一看段逍從樓上下來了。
他腦子也不知怎麽一抽，來了句：“老大，程讓那家夥把你的小恬姑娘拐走了！”
緊接著下一秒，他就看到段逍的臉色沈下來，站在樓梯上看著他。
“她什麽時候成我的了？”
他的語氣非常低沈，因為逆著光，整個人也顯得異常陰沈。
趙輝其實剛才說完那句話自己也傻了，這會兒連電話都顧不得了，趕緊把手機放下，擠出一臉尷尬的笑：“老大，我瞎說的，你別當真啊。”
段逍瞇起眼睛，漆黑的眼底透出一絲說不出的意味。
……完了，我完了，我徹底完了，趙輝絕望的心想，
半晌，段逍終於緩緩開口：“卡爾。”
下一秒，卡爾從樓梯上露出頭，它幾乎是瞬間就領會到段逍語氣裏的意味，兇狠的汪了一聲朝趙輝撲了下去。
趙輝撒腿就跑：“老大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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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恬下意識的想要頭, 但想到頭頂那些針，趕緊開口：“不冷。”
他沒再說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段逍就這麽沈默的坐在床邊，一直到大夫回來。
“這位是……你哥哥？”大夫本來想問是不是她男朋友, 但見這男人太過冷漠，她怕說錯了尷尬，“這次給你抓了些藥, 回去配合吃，現在去拿？”
楚小恬楞了楞，想要開口說不是，段逍卻站起身來, 說：“我去拿吧。”
“拿著這個單子去前面交錢，旁邊窗口拿藥。”
“好。”
段逍一走，楚小恬的臉終於放肆地紅了起來，“大夫，他不是我哥哥。”
她哪裏有這麽好的運氣, 有那麽好的哥哥。
“我知道不是。”劉大夫笑了笑, 說：“你倆哪像兄妹, 是你男朋友吧？”
楚小恬：“……也不是！”
她內心裏像是有個小人抓著自己的頭發，羞澀到想要打滾！
怎麽可能是啊！！！
“現在不是, 那說不定以後是不是了, 好了, 時間到了，我給你拔針。”
楚小恬又不敢說話了，等針都拔完之後，她小心翼翼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生怕落一根針在腦袋上。
劉大夫不厚道的笑了起來，“放心吧，一根都沒給你留。”
楚小恬不好意思的笑笑，很長時間沒有針灸，今天第一天她還有些不適應。
她穿好鞋起身，先是扭了扭僵硬的脖子，又動了動發麻的手腕和腳腕。
太緊張了，一個姿勢緊繃久了，渾身都有些發麻。
“給你抓的那個藥是治療失眠的，分十次，每天用鍋熬上二十分鐘，晚上喝。”
“好的，謝謝。”
她走出去的時候，段逍已經拿了藥等在那裏了。
“藥多少錢？我微信轉……”楚小恬早就沒有帶現金的習慣，話到嘴邊才想起來他沒有註冊過微信，連忙改口道：“我下次……拿現金給你。”
“不用了，走吧。”
楚小恬原本想拿著藥，但段逍沒有讓她拿。
她跟在他身邊，剛伸手揉了揉僵硬的脖子，就感覺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脖子又扭了？”段逍忽然問了一句。
楚小恬剎那間就想起那次在醫院裏，她扭了脖子的時候段逍一邊轉移她的註意力一邊幫她正脖子，那哢嚓一聲響，她一緊張就下意識的後退兩步，捂著自己的脖子搖頭：“沒有，我脖子沒有扭！”
兩人之間瞬間拉開了距離，段逍沒想到她會這麽敏感，楞了一下，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你以為我想幹什麽？”
楚小恬臉色爆紅，“我，我以為……不我什麽都沒想！”
天啊誰來救救這個一緊張連話都不會說的傻孩子！
她轉身就低著頭往外走，沒走幾步就被男人從後面抓住胳膊。
他的動作很輕，但足以讓楚小恬停下腳步，她茫然的擡起頭，發現自己竟然差點撞到門口的廣告牌。
段逍松開她，淡淡道：“看路。”
“……好的。”她已經沒有勇氣去看段逍的表情了。
好在卡爾緩解了這份尷尬，因為卡爾一看見她就貼在了她腿邊臥下了。
針灸的效果來的很快，在車上放松下來之後，她就感覺到有些犯困。
她幾乎已經一個星期沒有睡飽覺了，昨天晚上有卡爾陪著，好歹睡了幾個小時，但完全不足以彌補缺失的那些睡眠。
沒過一會兒，她的腦袋就開始一點一點開始歪。
卡爾不愧是智商超群的護衛犬，它一直盯著楚小恬的動靜，一看她有‘危險’趕緊爬起來，在楚小恬的腦袋要歪下去的時候用腦袋撐在了她的下巴上。
段逍伸出手，卡爾往後一退，楚小恬的下巴就落在了男人的手心裏。
楚小恬那張滿是少女氣息的臉蛋在多年前褪去了嬰兒肥之後就小了一圈，反而顯得更嫩，下巴也尖尖的，男人的一只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握住。
她也實在是在針灸的作用下能那麽輕松的睡過去，這樣竟然也沒醒，只是迷迷糊糊間覺得自己靠在了一個又硬又溫暖的‘枕頭’上面，但是很舒服，她還忍不住蹭了一下。
會不會是蔚藍送給她的‘枕頭’？
但感覺……好像又不太像。
算了，她好困啊，不管是誰送的，先睡了再說。
奇怪的是以她神經衰弱有點動靜就被驚醒還認床的毛病，這一覺竟然睡的很安穩，而且持續了不短的時間，等她醒過來的時候，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
她還以為自己睡在床上，一睜眼就發現自己竟然在車上，整個人都懵了一下。
……我是誰？我在哪裏？我怎麽睡著了？
楚小恬眨了眨眼睛，一低頭看到自己身上蓋著一件男士外套。
是段逍的衣服。
她怔了怔，這才想起自己是在段逍的車上，但現在車上只有她一個人了。
也許是好久沒睡好的原因，這一覺雖然時間不長，但質量相當好，清醒過來還有種睡的滿足後神清氣爽的感覺。
她想起上次抱著段逍的衣服似乎睡得也很好……所以難道是因為……
她看了看段逍的衣服。
楚小恬，你一定是想多了！睡好是因為做了針灸跟人家的衣服沒有關系沒有關系！
楚小恬推開車門下車，卡爾竟然就守在車門外面，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穿著保安制服的人，像是站崗一樣站在那裏，聽見她下車的聲音就轉過身來。
“楚小姐，您醒了。”
楚小恬立即就反應過來，一定是段逍讓他守在這裏的。
“段總正在開會，我帶您去犬只訓練場吧。”
“好，謝謝你。”
楚小恬到了雪球訓練的地方，遠遠的就看見它和訓導員在一起，相處的還很愉快，但是當雪球看到楚小恬，登時就楞了一下，連訓導員的手勢命令都不看了，直接一邊汪汪汪叫一邊瘋了似的朝她跑過來。
楚小恬蹲下身，它撲通一下就跳到了她懷裏，在她懷裏拼命的轉圈，喉嚨裏發出嗚嗚的聲音，既委屈又開心的不行的樣子。
“乖，乖。”
楚小恬抱著它哄了好一會兒才哄好，雪球看見卡爾，兇巴巴的朝它齜了齜牙，然後把頭埋進了楚小恬的懷裏。
楚小恬對它說：“雪球，你要跟卡爾成為好朋友哦。”
雪球整只小狗都委屈的不要不要，“嗚……汪！”
卡爾仰頭看著在楚小恬懷裏撒嬌的雪球，忽然猛地直起身，用鼻子拱了一下它的小腦袋。
雪球嚇得縮在楚小恬瑟瑟發抖，兩只小爪子拼命扒楚小恬的衣服，楚小恬哭笑不得：“好了好了，卡爾不是要咬你，它是在逗你玩兒呢，卡爾才不會欺負弱小，是不是卡爾？”
卡爾搖了搖尾巴。
訓導員笑著說：“雪球接受能力還不錯，就是太粘主人了，缺乏安全感，你昨天走後它焦躁了好一會兒。”
這大概是雪球和她一樣的共性吧，楚小恬心想。
就是粘人這一點，她沒有過，因為至少現在，她還沒有能粘著的人。
楚小恬抱著雪球跟訓導員聊天，訓導員還給她看了幾個訓練雪球的視頻，楚小恬一邊看一邊忍不住笑，笑著笑著又有些心疼。
看得出來，其實雪球也是在努力的。
尤其是訓導員說了一句：“雪球，等你訓練好了就可以快點回去見你的主人楚小恬了。”
她看到雪球歪了歪頭，似乎對楚小恬這三個字很是敏感，緊接著就激動了叫了兩聲。
楚小恬眼睛都有些發紅。
基地裏還有很多其他狗，包括那只和雪球交上朋友的杜賓也在。
不過別看它們看上去很乖，在危急時刻的時候都能為了主人發揮巨大的作用。
楚小恬不希望雪球跟它們一樣那麽厲害，它幼小的時候一直在外流浪吃苦，她只希望在往後的生命裏，雪球能在她和駱北霜的照顧和寵愛下快快樂樂的生活就好。
會議室裏。
原本在說話的人停下，詫異的看著段逍。
段逍站在窗前，沈默的看著外面，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段總？”
“老大這是在想什麽呢。”旁邊的人竊竊私語道。
“那誰知道，可能是要有什麽重大決策了吧。”
段逍每次這樣沈默，再開口時都會做出決策。
整個龍烽特衛集團，加上分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有上百名，總共十幾個業務部門，段逍不是每一個都管，但他在公司裏無疑是最具有決策權的人，因此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有絕對的威懾力。
這會兒大家都等著他開口，直到他轉過身來，所有人都看著他。
“嚴諾。”他開口道：“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覆一遍。”
嚴諾一楞，心說他剛才說的話應該沒什麽問題吧？聽這語氣也不像是不悅，那難不成段總剛才是走神了？壓根就沒聽他說什麽？
楚小恬把雪球放下，她剛才聽到自己手機的信息提示聲。
以往這種短信提示聲都是些廣告或系統消息，她一般不會急著看。
但現在不一樣了，因為還有一個人會用這種方式跟她聯系。
而且這個人，還很重要。
她打開短信，卻發現不是段逍的信息，而是一條來自銀行的信息。
再一看時間，月底的這一天，她每天都會收到這麽一條信息。
楚小恬隨意看了一眼就把短信關上了。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覺得不對勁，連忙又打開短信，等看清楚上面的文字，她整個人都呆住了。
程讓知道楚小恬今天要來，所以從訓練場下來之後就溜達著過來看她和雪球來了，遠遠的就看到雪球在楚小恬腳步打轉，兩只腿扒著她要她抱抱，卡爾坐在旁邊看著他們。
但楚小恬看著手機在發呆，連雪球都忽略了。
程讓看她臉色不太好，快步走過去，叫了她一聲，“小恬！”
楚小恬明顯驚了一下，擡起頭的時候還有些發楞。
程讓趕緊放輕聲音，“你怎麽了？”
“程哥。”楚小恬有些驚慌，“我可能有點急事……要出去一趟。”
“急事？去哪兒啊，我送你去吧，這邊也不好打車。”
楚小恬怕麻煩他：“你現在還在上班時間吧？”
“沒事兒，我今天就是給人當教官，這會兒訓練完了就沒事兒了，走吧，我送你。”
“那謝謝你了。”
楚小恬蹲下身對雪球說：“寶貝，我有事要走了，你乖乖的在這裏聽訓導員叔叔的話，好不好？”
雪球被她摸著腦袋，舒服的瞇起眼睛搖尾巴。
“那卡爾……”
程讓說：“卡爾就留這兒當你家雪球保鏢，沒事兒，它不會亂走，我一會讓人跟老大說一聲就行。”
楚小恬原本還想著段逍在開會不好打擾他，聽程讓這麽說才放心了。
訓導員過來把雪球領走了，卡爾看樣子想跟著楚小恬，程讓做了個手勢讓它留下，它遲疑了一下，還是緊緊跟在楚小恬身邊。
程讓訝異道：“是老大讓它跟著你吧，那麻煩了。”
像程讓這樣跟卡爾熟悉的，也是能讓它聽從一些簡單的指令的，但如果段逍命令它跟著楚小恬，它就會一直跟著她。
最後還是楚小恬對它說了句：“卡爾，你去找你的主人吧，我有急事要走啦。”
程讓一摸身上，得，他又沒帶車鑰匙。
他拿起胸前口哨用力一吹，樓上樓下訓練場頓時很多人看過來，程讓大聲道：“誰帶車鑰匙了，借輛車開開！”
趙輝冒出頭來，“你要去哪裏哦？”司機從二樓把他的車鑰匙扔下去了。
趙輝一看楚小恬也跟著上了車，登時眼睛一直，“你要把楚小姐帶哪去啊程教官，小心我去跟老大告狀！”
程讓沒理他，轉身上了車，一溜煙開走了。
趙輝摸了摸腦袋，說：“壞了壞了，老大的小可愛要被壞蛋拐走了。”
段逍剛開完會，就聽見卡爾在門口叫的聲音，有人打開門，卡爾立馬跑到他身邊，“汪！”
嚴諾說：“卡爾怎麽有些焦躁？”
段逍蹲下身，一手微微按住它的腦袋，讓它平靜下來，問它：“人呢？”
卡爾汪了一聲，轉身就走。
段逍皺了皺眉。
趙輝正雜咋呼呼在走廊上給人打電話，轉頭一看段逍從樓上下來了。
他腦子也不知怎麽一抽，來了句：“老大，程讓那家夥把你的小恬姑娘拐走了！”
緊接著下一秒，他就看到段逍的臉色沈下來，站在樓梯上看著他。
“她什麽時候成我的了？”
他的語氣非常低沈，因為逆著光，整個人也顯得異常陰沈。
趙輝其實剛才說完那句話自己也傻了，這會兒連電話都顧不得了，趕緊把手機放下，擠出一臉尷尬的笑：“老大，我瞎說的，你別當真啊。”
段逍瞇起眼睛，漆黑的眼底透出一絲說不出的意味。
……完了，我完了，我徹底完了，趙輝絕望的心想，
半晌，段逍終於緩緩開口：“卡爾。”
下一秒，卡爾從樓梯上露出頭，它幾乎是瞬間就領會到段逍語氣裏的意味，兇狠的汪了一聲朝趙輝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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